1988年,陈济文作为“闯海人”之一跨越琼州海峡涌向海之南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翻拍
每个人都有一份乡愁,在陈济文心里,乡愁就是那家乡吴川的大月饼。
以梦为舸,向海而生。1988年,数以万计“闯海人”跨越琼州海峡涌向海之南。陈济文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那是农历二月初一,我拿着妈妈给的600块钱和一包点心,来到了三亚。”31年前的回忆仿佛就在昨天,那年陈济文26岁,带着广东吴川人不服输的精神,他卖过猪肉,做过泥工,开过废品站,经营过大排档,如今成了酒楼的董事长。
1995年,陈济文在三亚逐渐扎下了根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翻拍
根,扎在了海南;心,系着吴川的一草一木。思念,就从记忆中的吴川大月饼开始蔓延。那带着火腿肉香的伍仁大月饼,4斤一个,松软的面皮下包裹着十足的馅料,却装不下陈济文的那份乡愁。
1997年,陈济文邀请吴川大饼传承人之一陈观尚来到三亚,自此开始了22年水晶宫吴川月饼的制作与传承。凭着一份技艺、一套模具、一颗匠心,水晶宫月饼在海南俘获了人心,打开了市场,逐渐走上一条品牌发展之路。
传承吴川精神 在海南闯出天地
“刚到海南时,人们叫我‘杀猪佬’。”陈济文说他至今还是很喜欢这个称呼。这个称呼代表了那个年代的一无所有,也代表了他从零到“一”白手起家的奋斗经历。这份经历背后更体现着吴川人独有的执着与不服输的上进精神。
吴川隋朝置县,至今已经有1400多年的历史。千余年来,吴川人勤劳的传统、拼搏的志气、敢为人先的精神一直流传至今。陈济文告诉记者:“没出息的吴川人,连自己的父母都会瞧不起他。”
陈济文从来不曾忘记这份家乡的精神。1988年陈济文跨越了琼州海峡,直闯三亚,用他那仅有600元钱开始了卖猪肉生涯。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,语言不通成了他的一个大障碍。“我只会说广东白话,普通话也说得不好,海南话更不懂说。”
听也听不懂,说也说不明白。就因为这个,陈济文一开始的猪肉生意并不好。然而,他并没有放弃,“没事了我就和别人讲海南话,3个月时间下功夫学,终于算是学会了。”
之后7年,陈济文在三亚逐渐扎下了根。1995年,他接手吴川老乡的水晶宫酒楼,这一干就是24年。人无志不立,商以诚为本。陈济文用吴川人的诚实守信、热情豪爽经营着水晶宫酒楼。很快,水晶宫在三亚声名鹊起,2019年水晶宫酒楼在海口连续开两家分店,将新派粤菜的理念从三亚带到省会海口。
2006年春节,陈济文(左二)在自家的水晶宫酒楼办了一场迎新春联欢会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翻拍
前半生只做两个梦 其中一个就是吃吴川月饼
“前半辈子,我只做两个梦。”陈济文说,一个是天天梦到考大学,那时一门心思想通过读书谋个好出路。后来自从做了酒楼,就天天梦到卖月饼,吃月饼,吃家乡吴川的大月饼。
陈济文用吴川人的诚实守信、热情豪爽经营着水晶宫酒楼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翻拍
让陈济文念念不忘的吴川月饼有着800年的历史,外形大如盆的大月饼,馅料独具特色。2007年,广东湛江(市)吴川市选出了“十大名片”,“吴川大月饼”当选。2010年9月20日,中国烹饪协会将首个“中国月饼之乡”牌匾授予吴川。
“吴川人对大月饼情有独钟。”从吴川走出来的陈济文也不例外。那夹杂着瓜仁、榄仁、麻仁、桃仁、杏仁和金华火腿的传统伍仁金腿月饼,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记忆中。陈济文告诉记者,从1988年离家到1995年开上酒楼,他有7年没吃到过吴川大月饼了。
聊起吴川月饼,陈济文陷入儿时的回忆。“那个年代,在吴川,只有富裕的家庭才能吃得上伍仁大月饼,穷人家就只能吃豆沙的,甚至连蛋黄的都吃不上。”记得第一次吃到伍仁大月饼时,那2斤装的月饼,陈济文一顿就吃了半个。那幸福的满足感时隔半个世纪依然清晰。
“做了酒楼,有了条件,一定要把吴川的月饼带到海南,来弥补吴川人在海南过中秋节而买不到吴川大月饼的遗憾。”带着这样的想法,1997年,陈济文找到吴川月饼传承人之一陈观尚师傅,说:“咱们一起把吴川的大月饼在海南做起来吧。”
图为水晶宫董事长陈济文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摄
1997年中秋节前,印着“水晶宫”字样的伍仁金腿月饼从烤箱里喷香而出时,陈济文反而舍不得吃了。他把一块月饼分成好几小块,一次只吃一小块,“那个味道吃不够,总是害怕吃完就没了。”
执着使用吴川原料 连续7年车上过生日
“第一年做饼,大多数是送,还有很多没卖出去。”陈济文不无遗憾,他想,或许自己心心念念的味道并不被海南所接受。但令他没想到的是,那年中秋节刚过第一天,酒楼门前就挤满了挑着担子来收月饼的阿婆,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:“我们只要伍仁月饼!”阿婆的话使陈济文即感动又欣慰。
图为水晶宫董事长陈济文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摄
虽然那年做的月饼赔了钱,但陈济文的信心更强了,他说:“好吃的月饼不分地域,家乡吴川的伍仁大月饼一定能在异乡大放光彩!”带着这样的信心,之后的21年,水晶宫的月饼年年都卖光。
三亚的符先生从水晶宫做月饼的第二年吃到现在。他告诉记者:“二十几年,水晶宫的月饼在品质上从没变过,每年吃到,都是脆生生的瓜子仁、杏仁、榄仁。好食材一吃就对味儿。”
食材,一直以来都是陈济文和陈观尚的坚持。多年来,他们坚持使用最正宗地道的伍仁,而且一定选择品质最上乘的。
陈济文说:“我是农历七月十一的生日,每年这个时候,都是开始买材料准备做月饼的时间。”为了回吴川买到好食材,从1997年开始连续7年,陈济文的生日要么就是在去采购原材料路上,要么就是带着原材料返途中在车上过的。那是三亚到吴川的路,是他年年回到家乡选购食材的路。
后来,物流越来越方便了,陈济文不必再每年奔波在取原料的路上,但他对食材的严苛一点儿也没有放松。有人曾建议他用一种普通的果仁代替价格昂贵的榄仁,陈济文当即就拒绝了,他说:“材料是第一位的,我的月饼要几十年、上百年一直做下去,材料必须保证。”
水晶宫月饼将严格按照月饼质量标准进行生产,图为水晶宫月饼厂车间师傅在进行月饼包装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摄
据了解,水晶宫月饼已经通过ISO9001:2015质量管理体系认证,并取得了食品安全生产许可证。他们严格按照月饼质量标准进行生产,确保了产品质量,使海南人吃到的月饼不仅新鲜卫生,而且地道美味。
尾声
“吴川是我的第一故乡,海南是我的第二故乡。”陈济文用水晶宫的伍仁大月饼串起了他对一生两个故乡的热爱。
如今,陈济文80多岁的老父亲在中秋节期间,每天一小块吴川月饼配酒喝;陈济文终于圆了他每年都品尝上吴川大月饼的心愿;陈济文30来岁的儿子正琢磨着将水晶宫月饼创新发展成海南叫得响的品牌……
图为水晶宫月饼主打品牌之一伍仁金腿大月饼。南海网记者 李昊 摄
祖孙三代,团圆和美,诠释着吴川大月饼的意义。传承文化,品牌发展,代表着陈济文和水晶宫的执着。今年,水晶宫伍仁金腿月饼已经开炉,红红的炉火下,饼香四溢,一直飘向海南的千家万户。
(南海网、南海网客户端海口7月29日讯 南海网记者 任桐 实习生 吴诗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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